获选全球影响力人物,他说:“我是厨师,这一点不会改变。”
世界 50 最佳餐厅近期公布了备受瞩目的 2019 年美国运通图标奖,美国名厨 José Andrés 的获奖似乎并不意外。
这位西班牙裔的厨师不久前被提名为 2019 年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,还被《时代》杂志评选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 100 名人物,接受过奥巴马颁发的全国人文奖章,也曾将特朗普告上法庭。
但在这些光环和传奇故事的背后, José Andrés 却时时警醒自己,我只是个厨师。
师从分子料理之父,却追求美国梦的少儿郎
父亲对西班牙海鲜饭的细心料理令儿时的 José Andrés 倍加钦佩,也引燃了他对烹饪的热爱。随后他应征进入了西班牙海军,职务恰好也是海军厨师。
那时的他绝不会想到,这次短暂的远洋征程,竟会长远地影响未来的命运。一次偶然的机会,船舶停靠在巴西的贫民窟,让他第一次理解了饥饿和绝望的真正含义,也恰好是这趟征程,让他有机会见识到美国的繁荣与富饶。
结束了海军兵役后,他以学徒的身份进入了传奇的斗牛犬餐厅工作,在那里,分子料理之父 Ferran Adrià 告诉他“烹饪是创造,而不是复制”。
每天都是各种高强度的试验与创新,甚至有时候触觉、嗅觉、视觉的界限都会变得模糊。这段餐厅历练的经历让他认识到无论是菜品还是人生,只有离开自己的舒适区,才能迎来真正的变化。
一场关于美国梦的冒险就此开始。怀揣 50 美元和一套厨刀的他只身来到美国纽约市的 El Dorado Petit 餐厅工作,随即又加入了主打西班牙小吃的 Jaleo 餐厅。
正如如今很多来到大城市拼搏的厨师一样,当时的 José Andrés 没有人脉、缺少背景,唯有依靠自己的努力。但他还面临着更严峻的问题:西班牙小吃在美国鲜有人知,甚至还有人因为发音问题,将西班牙 tapas( 小吃)和 topless (裸照)混为一谈。
如何将西班牙美食完美地转译给美国食客,这是横亘在他面前的首道难关。
突破西班牙美食的改良难题,探索多样的烹饪模式
Jaleo 餐厅的菜品在他的改良下,几乎都采用了共享式的设计,这是对西班牙小吃中分享精神的传承,更深一层的原因是,他洞察到在美国也有着类似的文化根基。
除了招牌小吃之外,西班牙海鲜饭等热卖菜肴,依然保持着 José Andrés 童年记忆中的风味,但在摆盘呈现上更符合美国当地的审美。
这样的创新方式逐渐被美国当地食客接受,他也因此获得了更多人的认可,并为后续西班牙饮食在美国的发展设定了参照标准。
他的烹饪探索不止于此,在他获得米其林指南必比登推荐的 China Chilcano 餐厅中,融合了中国菜、日本料理和秘鲁风味,中国的五香粉、秘鲁的辣椒以及日本的芥末,都被巧妙地融入菜品。
甚至后来潮流的“餐厅中的餐厅”模式,也源自他在 Café Atlantico 餐厅中设置的六座位小酒吧。
当然,他最受认可和赞誉的餐厅还是连续多年获得米其林二星荣耀 Minibar ,餐厅中的菜品延续了分子料理的前卫风格,元素的拆解与重组被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无论是苹果、蛋白糖制成的创意小点“当猪飞起”,还是用水和凝胶模拟出的意面,或是蜜饯、黄瓜做成的开胃小食,都极具创意。
厨师的角色,不只有烹饪这么简单
然而,仅是菜品创意,并不足以成就今天的 José Andrés,让他突破职业天花板的,正是他对厨师角色和烹饪的独特理解。
在多数人看来,厨师不过是后厨里的食物料理人,默默无闻,不辞辛劳。但他认为烹饪不应该被场地、被形式所局限,厨师可以通过联结更多人的力量,切换自己的角色,让自己的价值得到更大发挥。
讲学立著,美食理论的传播者
他将自己对烹饪的理解提炼形成理论,与曾经的恩师、如今的好友 Ferran Adrià 一起在哈佛大学的新课程“科学与烹饪”中教授烹饪原理。
他最新推出的烹饪书《释放蔬菜》也顺应了素食的潮流趋势,讲解了详细的调味技巧。在他看来,相比埋头独自钻研,通过经验的总结和分享,能帮到更多年轻新人的成长。
救助难民,百万菜肴的提供者
2011 年的海地地震将当地的贫困和饥饿暴露得一览无余,多年前海军生涯中的那团星星之火再一次被点燃。José Andrés第一时间奔赴当地参与救援并提供食物,还建立了后来全球闻名的人道主义组织 World Central Kitchen。
2017 年的波多黎各遭遇飓风袭击,他更是组织了近 2 万名厨师与志愿者奔赴前线,为难民们烹制了 300 多万顿饭。当问起在当地工作和烹饪的感受,José Andrés 的回复永远平静:
“对我来说,这只是烹饪,无非就是位置不同、设备不那么光鲜亮丽。但我是厨师,无论在哪里烹饪,都必须保持热情和好客,用心做好我的本职工作。”
状告总统,移民厨师的维护者
而他将特朗普告上法庭,也是站在移民厨师的角度上考虑。特朗普针对移民的言论和行为,让 José Andrés 愤然关闭了与特朗普有关的一家餐厅,两人也因此在法庭上相见。
José Andrés 也许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厨师,他的行为似乎更像一名社会活动家,甚至也有人认为他“不务厨师的正业,花费了太多时间在其他事情上”。
但如果愿意拨开形式上的迷雾,不难发现他的核心仍是厨师,只是在不同场景下的形式有所不同。除了做菜,厨师还能做什么?烹饪是否可以不受场地的限制?厨师的话语权到底有多大?José Andrés 的回答无疑是响亮且明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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